“你在家吗?”陆诗邈率先开口,语气很明显的疏远。
“嗯,做咩?”
薛桐音调和平常很不一样,飘乎着醺醺然,甚至还带着压抑过的哭腔。
陆诗邈捏着手机挂了电话,直接用卡刷开房门。
门一开。
唯一的光透进了房间。
窗帘被拉起,薛桐又没开灯,浓烈的酒精味扑过而来,顺着陆诗邈身后逃窜出门。
薛桐就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,头埋在腿上,手边都是酒瓶,各式各样的洋酒,陆诗邈见都没见过,她借着光朝远处中岛台看去,上面也都是喝空的酒瓶。
“你做咩?”陆诗邈就站在门口攥着手。
薛桐伸手往背后指了指,方向是一楼的客房,她声音闷闷的,是拼命抑制抽泣的那种沙哑,“你的行李在里面。”
陆诗邈听着,心就这么跟着坠落了。
除了香港沙发上的那次,她就再也没听薛桐发出过这种声音,此刻的她太破碎了,那种隐晦又模糊的脆弱浮现,像是维多利亚衰落在城市上方的太阳,从浓雾中沉沉而去,摇摇晃晃的不知道被海平面带到哪里去了。
她只想把她捡起来,于是陆诗邈想去找灯的开关。
“别开好不好。”
和上次一样。
陆诗邈顿住手,随后轻轻掩上门,朝着薛桐走了过去。
路途坎坷,她一不小心踢倒几个瓶子,清脆到底发出磕碰,都是地毯陆诗邈又脱了鞋,穿着袜子踩在地毯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