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桐似乎以一种绝对信任的方式,把自我生杀大权交给了对方,她知道对方不会毁灭她,当然陆诗邈确实不会主动毁灭她。
只是今天的事情怎么说…有点狗血的成分在,这种爱情技巧真的让她走入了歧途,所以安霖不知道说什么,他不敢再开口安慰,他害怕祸从口出。
他隔着车窗玻璃,看着薛桐。
等待薛桐的衰败枯萎。
等待她骄傲身体,一寸一寸没落进水底,浸泡在这种被伤害的感觉里。那些苦痛会像水藻缠绕、侵蚀她。她会碎成几千片残骸,沉入只有寂光的地方,生锈,固定,久久都打捞不上来。
他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,于是他把目光转向校园里。
他祈祷,祈望,祈愿,奢求。
陆诗邈这位水手勇士,能穿越诸神之浪活下来,解救这落难的船锚。
薛桐其实并没有感觉自己是在哭,她觉得自己只是在发泄。发泄这两个小时的优雅等待,和她四年犹豫的不敢出手,可悲又可笑。
她一手捂着脸,一手捂着胸口,泪已经从指缝挤得到处都是,落在车垫,衬衣,皮革,落在那枚绳索袖口上。
那天,那天她不应该和陆诗邈说什么分开睡,说什么让她想清楚。还有那年,那年在出租车上她不应该缩回自己的手,狠心的在街边下车。如果一切都从头,她会在八号风球那天告诉陆诗邈,她会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