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爷,这边。”侍者不敢接近这个女人,只能对着旁边薛思请手。

薛桐回头冷道:“不要跟着我。”

侍者点头,礼貌隔开一段距离,三人前后走着。

薛桐抬头看了眼房子,蓝色的玻璃依旧是冷清,铁门外花草凋零。

他们姐弟从院子侧前门绕进,佣人跟在后面说大少爷把灵堂设在主楼大厅。

于是他们便又绕回去,从院子穿入走去主楼。

香港守灵一般都有直系亲属子女来完成,但整个薛宅前院还是被人围的水泄不通,灵场法坛围着一群道师做法,一旁祠堂还有高僧在超度佛经。

富商总喜欢做看风水,做法事,薛桐认为他们一定是觉得命太好,生怕跌落神坛,财富消失,才会如此热衷于迷信。

他们需要一些精神食粮,撑住他们腐烂又麻木的灵魂。

薛桐看着失神,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和香港很像,仿佛很割裂的。文明和封建消融,没落与先进都能在一块土地上呈现出来。像她的血和心都在漂泊。

“阿桐。”

薛季仁瞧见薛桐回来,憔悴的脸上浮出笑容,和那天在车里的神情完全不同。

他在家里永远这样称呼她。

只是薛桐已经八年没听到薛季仁这样称呼她,一声阿桐又把她分割成两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