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桐两三句话,让陆诗邈逐渐清醒起来。
如果教官前面说话是对她怒其不争的责备,最多停留在她没好好照顾身体的苛责之中。
但现在,此刻。
教官刚刚嘴里说的「过脑子」「刺激」「为所欲为」明显带着别的意味。
薛桐和邱雯一样,把她放在了一个,道德极其低下的奇怪的视角里,让她的喜欢变成烂泥,和那些臭烘烘的酒精一样,会令人生场大病。
她们之间的接吻,在薛桐眼里只是自己寻求刺激的手段。
陆诗邈低头,她的心现在也过敏了。
她心室两端仿佛被薛桐掐住,刺激地隆起成片的麻疹,那些酸涩,苦闷,痛痒难耐的感觉,都是她应得的。她之所以剖不开身体,挠不到心里,备受折磨,都是因为那些罪恶脏孽的思想。
对,她不该喜欢薛桐。这些过敏反应,是她活该。自己就应该被折磨个十年八年,看着它在心上留疤,永不消退,固定生疮。
“嗯,下次我会过脑子的。”陆诗邈颓声作答。
薛桐见陆诗邈丝毫不争辩,心里更恼。
“不要因为带了一层交换滤镜,就生出些别的念头,香港什么人都有,你清楚他的家庭背景吗?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?如果你出了危险怎么办?你要我怎么办?上次闹的那么大,你熬夜写的那些调查报告都忘了?”
陆诗邈抬眸,她终于听出薛桐的意思了,教官在说陈峰。
痛能止痒,陆诗邈用指甲深深掐进手腕上鼓起的风团快里,眼神也跟着冷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