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我想跟你说。”

“那我听着。”

薛桐发现自己声音大小,会让陆诗邈下意识皱眉,于是她开始不断调整,试图找到一个,对方可以感到舒适的音量。

按规定陆诗邈不能说案子细节,可她忍不住,她想和薛桐分享,诉说,想听薛桐说话。

“我今天开枪打了人。”

“了解。”薛桐淡定的点头,伸手拍拍膝盖上对方不安分的手。

“那确实会没胃口,一会我让医生给你加瓶葡萄糖。”

薛桐好冷漠,不关心、也不批评她,甚至也没表扬,什么都没有。

淡定到让人发慌。

陆诗邈撇嘴,她掀开被子,把绑着纱布的胳膊露出来,“我受伤了。”

“看到了。”

薛桐语气不自觉冷下来,但又怕人听不见,阴阳怪气地说:“你真厉害!”

“你开枪杀过人吗?”陆诗邈问。

薛桐点头,把摸到自己腿根的手拿走,这人手背还有滞留针,竟然都这么不老实。

“什么感觉?”

“这是我的职业,所以没感觉。”

薛桐伸手把陆诗邈点滴流速放慢,手摸来摸去,很容易回血。

“你好厉害,我现在都不敢闭眼。”

薛桐没来之前,陆诗邈躺在床上,耳朵,胳膊,胸腔,哪哪都疼,闭上眼就是爆炸,那开枪打中的肩膀,她想呕但胃里又没东西。

她好困,可她睡不着。

“开枪会上瘾吗?”陆诗邈好奇,耐着耳朵的疼痛,问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