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诗邈人都傻了。

她内心刮起一阵风暴,瞬间天寒地冻,多巴胺在体内骤减,感觉耳朵跟着刺痛起来,如今没闭眼,似乎也能看见那场大火了。

她恐惧又害怕。

不知道自己是在害怕那场大火,还是害怕自己是那场大火的始作俑者。

陆诗邈不顾腿伤,在沙发上屈膝缩成一团,两手环抱膝盖,把头埋了进去。

薛桐还在卫生间里讲电话,她顺着门缝瞧向沙发上的人,陆诗邈目光呆滞,满脸憔悴,魂不守舍地把手机扔出去好远,随后用双手捂住耳朵,将头埋进膝盖里。

她心如同被拧烂的毛巾,粗糙又皱巴。

薛桐用手围着嘴巴,严肃说道:“二十分钟我过去,你让他等好。”

挂了电话,她讲手机揣进屁股兜,快速走向沙发。

陆诗邈像一条淹死的鱼,翻着白肚皮,好似没有一点生机。不管是从耳朵,还是心里,看上去都格外脆弱。

薛桐怎会不知陆诗邈此刻的感受。

她作为薛家叛经离道的三房之女,亚洲船王唯一的女儿,时常要被港娱当成回锅菜来涮,那些八卦记者为了博眼球,话说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。

薛桐身为薛家人早已习惯这种生活方式,自然练就一身铜墙铁壁,百毒不侵,并且自从薛桐身居警司职位后,媒体也有害怕,开始自持收敛。

可陆诗邈不一样,她这么阳光,优秀。

被母亲批评两句都会自责不已,被顶楼人欺负都不会还嘴。如今坐在沙发上可怜的就像个蒲公英。

仿佛风轻轻一吹,就要七零八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