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瞧了眼正在飞奔上楼的薛桐,决定为了好友一股作气追上去。

“我们飞北京时,你已经和她在一起了,这点消息都不愿意和我分享吗?如果薛思不来上海,我们不见面,你是不是又要那副鬼样子?”

薛桐被人抓住胳膊,她用力反推了一把,动作力度大到让人连连后退,撞在墙上。但她语气始终淡然,像杯冷水,甚至都不会引起走廊回响。

“说完了吗?”

安霖也不生气,他撇头咳嗽两声,

“我其实很好奇,我和你共事这么多年,喝了几年老酒,我自称是你为数不多的朋友。如果当年死的不是小勋,是我,你会不会也这般淡定?对他家人不管不问,对你弟弟假装毫不关心,如今自己跑去看医生,点解会咁嘅??”

薛桐冷笑,又重复一遍,“说完了吗?”

“你身上只有一个插头是吗?从一段记忆插进另一段记忆。从阿姿插进陆诗邈身体里,十年过去就再来个十年,你是喜欢这种体验吗?要你讲句我好困,我好累,我好痛,有几难啊??”

安霖气到大吼,“还是你本就不喜欢她,只是为了医生说的那些目标,如果是这样,我劝薛思不要挣扎了,你也别熬着,我给上面打个报告,带你回香港看医生。”

薛桐健康长腿一伸,跨两步。

不回头,冷冰冰抛下句:“咁样逼我都冇意义噶。”

安霖看着远去的背影,掏出电话给薛思回报战况。

“你得找人看住你姐姐。”

-

周天早上七点,陆诗邈接到一通陌生电话。

“小陆。”

薛思身穿得体运动装,坐在车里,他努力用普通话开口。

陆诗邈根本没听出对方的身份,“不好意思,请问你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