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领带歪了。

警服太硬,她下班着急没戴领带夹,刚刚蹲在地上领带就被挤跑偏了。

陆诗邈伸手摆弄,着急道:“你别急,我来整理。”

薛桐也不回答, 就是看着人弄好,满意点点头, 随后往卧室走, 走的时候扶着脑袋, 竟没再回过头。

房间太黑,空间太大,薛桐虽然赤脚,但脚步声也能回荡起来。陆诗邈觉得这一切,比去探星海地库密道还毛骨悚然。

是该她出现幻觉才对。

薛桐!你别这样!

陆诗邈想喊她,却又不能,她怕出现点别的意外。

所以她只能从沙发上慢慢起身,跟上薛桐脚步。

她脑子里都是曾经和法医一起到过的zs现场,炭火中毒,浴缸放血,晕倒在卫生间,躺在床上旁边都是药瓶的,她和法医见过好多事,事后她还会冷静地告诉家属一句:“自杀,需要解剖鉴定就签下字,但要等排队,不知道等多久,到时候可以拿回执去冷冻柜领遗体,再此期间所有费用由公安出钱,最多需要三个月。”

所以,这更让陆诗邈出现了新的情绪。

恐惧死亡。

比那天上天台更加恐惧。她慌张地,所以没跟紧,薛桐在她抵达卧室之前,把门关上了。

她站立在卧室门口,伸手挫着脸。接近四百平的房间,在这一刻不如香港顶楼的八平米。这样她们就只能对视,只能相互依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