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卷是什么?”薛桐习惯性地伸手,用胳膊托住陆诗邈的脑袋,将人抱在怀里。
“就是活的像香港人。”陆诗邈懒得解释。
“你不能留在上海,这样的世界里都是我该怎么办?你会很累。我们吵架,我都不能离家出走,因为我不放心一个人把你留在家里。”
…
“可当年香港你离家出走,我也没去追过。”薛桐翻了个身,将人压紧,忽然心里愧疚起来。
陆诗邈没回答,她睡着了。
睡梦中回到那个光秃秃的赤道里,那个被灰尘铺满的杯子,她拖着行李,把薛桐送她的蓝色睡衣叠好,塞进衣柜,把那个挂件从书包拉链上取下,放在桌面上。那个圣诞袜塞进抽屉,把被子换成了薛桐买的白色。
她坐在桌面上写了好长好长的一封信。
她忘了那封信到底写了什么,写了多久,写了多少字,毕竟过去了四年,但她只记得那封信上,留下她好多眼泪。
开头第一句话,她就已经开始哭成泪人。
薛桐。
我从没写过情书。
可能语言会很笨拙,会让我看起来很幼稚。
但我今天要走了。
走了就走了,像飞机一样飞起来,就往别的目的地了,你去夏威夷,我去上海。挺远的,这辈子我们不会再见面了。
我很喜欢你。
害羞的喜欢你,被潮水卷走的喜欢你,被棕榈树遮挡的喜欢你。你穿的和别人一样,我喜欢你。看起来不一样,我也喜欢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