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她没有办法改变这一切。
虞沁酒在逐渐变得朦胧湿润的视野里,轻垂着眼睫,用很轻很轻的声音继续往下说,
“把钱用了之后,我没觉得解脱,于是我就想着多用一些,我买了很多很多东西,甚至还捐了一些,我本来想再多捐一些的……”
“我用了这笔钱,但是我并不打算去出席婚礼,而且我也没有把钱都捐了。”她望向季青柚,“你知道为什么吗?”
虞沁酒打算将自己所有的情绪,在季青柚面前彻底剖开。
她自己也觉得奇怪。
刚开始收到虞呈的转账时,她真的如同电影女主角的反应一般,觉得恶心反胃,甚至不想去看到这个名字。
可后来,她又觉得,不如把这笔钱当作虞呈给自己的赔偿,虞呈那么有钱,她为什么不用?与出不出席婚礼无关,这就是虞呈欠她的。
一旦这么想,在使用这笔钱时她便就没有了负担感。
可当她和黎南梨说到这件事情时,黎南梨还以为她要用出席婚礼的条件,来替她补上手术费的窟窿,急得差点没把她从病房里赶出去,说是死都不用这笔钱。
黎南梨以为这是等价的条件交换。
虞呈大概也以为世间的感情也都是条件交换,只要给足了钱,她总会有松口的一天。
可她咬牙坚持,不肯松口。
就算已经过去十年,所有人都在劝她放下,忘记过往重新出发,可她还是死死攥着那根线,不肯放松,也不肯遗忘。
没有人理解她,为什么要这么较劲,耗费自己的心神。就像这件事在她眼里完全不能算是等价交换,可在大部分人眼里,这就只是等价交换的一种方式。
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