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一句,就漏一件事出来。
说一句,就将虞沁酒前十八年的人生击碎一点,直到所有的一切完全被击碎。
“你知道了?”这是他的第一句话。
虞沁酒很难理解这句话,什么也没能说出来。
虞睦州又笑了一下,一种自嘲的笑,“他们在里面吧?”
这是他的第二句话,彰显他知道的一切。
虞沁酒觉得这个世界都陌生,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呈现出什么样的表情,来应对这样的场面。
她尝试着发出声音,却什么也说不出来。
好似喉咙被活生生堵住,仅留一丝缝隙供以呼吸,可那时候她仍然还在想,原来季青柚过敏的时候是这种感觉。
眼睁睁看着自己肺里的所有空气流失。
虞睦州看着她,兴许是早就料到了有这一天,眼神很平静地和她说,
“妈出车祸那天,也是因为看到了他们在里面。”
这是他说的第三句话。
虞沁酒产生幻觉,开始感觉自己绑在头顶的蝴蝶结活了,扑簌簌地扇动翅膀,带动流动的风,颠倒了世界。
缓慢飞动,停留在了她脖子上,始终不肯离去。
虞睦州说第四句话时,蝴蝶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停留在了她脖颈上,赶不走,也不肯离开,让她脖颈开始无端发痒。
说这句话时,虞睦州自己竟然也落泪,他说,
“里面那个女人,才是我的亲生母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