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后需要停顿很长的时间,回到深海喘息,再重新浮出水面,语速很缓慢地说,“秦姐姐有手术,等会就过来,秦阿姨回家给你做饭去了,说是你醒过来之后得吃点东西,但是你每次住院的时候都只会吃她煮的白粥。”
季青柚望着她,没有说话。
虞沁酒的目光落到她的颈下,停留了几秒后眼底的润光开始闪烁,为了避免情绪失控,她只能移开自己的视线,努力与季青柚对视。
“纪医生被家里接回去了,惊吓过度。你的其他同事刚刚有过来看你,但是他们看起来也很忙,还有那个今天本来要做手术的女生的手术也做完了,她的爸爸被抢救过来,她妈妈被警察带走,外婆外公从乡下赶过来去警察局去了,警察可能等下会过来找你……”
她很慢很慢地说着这些话,可越说,就越难以与季青柚对视,那双漆黑的瞳仁里倒映着白色的灯光,温轻,看似没有什么情绪,可却安静得很难让虞沁酒继续与她对视。
虞沁酒觉得自己好奇怪。
季青柚在手术室的时候她哭,季青柚做完手术安然无恙地躺在病床上时她哭,季青柚睁开眼睛与她对视她也哭。
她变成了一个时刻都忍不住掉眼泪的人。
或者是说。
她从来都是一个,很难拥有支撑的人,不管是作为自己的支撑,还是作为其他人的支撑,她都难以做到。
经过季青柚受伤的这一件事。
虞沁酒艰难地发现了这一点,原来她在面临苦难和伤痛时,没有任何效用。
她掐住自己的指尖,竭力不让自己此时此刻的负面情绪影响到季青柚。可偏偏,不仅仅是她能第一时间捕捉到季青柚的情绪。
情绪表露能力不太强的季青柚,也总是能在第一时间捕捉到她的情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