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约好的代驾开着她们的车,虞沁酒坐在车上,很疲倦地靠在林映香车上时,还能想起来季青柚不久前朝她扬起的那个笑容。
她分不清那个笑容里包含着的到底是轻松,还是某种来之不易的失而复得。
但总之,季青柚的状态看上去并不糟糕。
也并不像是她以为的那样,会遭遇什么难以承担的创伤。她再一次意识到。
并不是每个人,都会像她一样脆弱。
并不是每个人,都会像她一样无法从创伤中走出。
“小柚的手机摔坏了,要不要我再给秦白兰打个电话,你和小柚说说话。”注意到虞沁酒轻阖着眼,并且时不时地蹭着脖颈下的围巾时,林映香忍不住开口,语气里夹杂着心疼。
可虞沁酒却缓慢地睁开眼,反应有些缓慢地摇头,说,“还是别打了,她需要好好休息。”
“但是你……”林映香注视着她,可却又只说了这几个字,没能继续往下说,只摸了摸虞沁酒的头,有些难过地喊她,“小酒……”
“我没事的,妈妈。”虞沁酒朝她扬起一个疲惫的笑,又往她怀里蹭了蹭,“我今天让你担心了吧。”
“对不起,妈妈。”她说着,撒娇式的语气,说着自我指责的内容。
林映香沉默地看着她,“有什么好对不起的。”
虞沁酒也沉默,过了很久,才有些费力地说,“我不是一个健康的孩子,这件事就应该够让你辛苦了。”
“那我就是一个健康的妈妈吗?”林映香反问,替她整理着脖颈上的围巾,有些鼻酸,“都怪虞呈和虞睦州这两个狗东西。”
“怎么今天的事也要怪在他们头上?”虞沁酒有些惊讶地问。
“就要怪!”brittany在前面插嘴,把自己今天在网络上刷到的梗说了出来,“拒绝内耗,从我们三个做起。”
她的中文不太好,听上去有些别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