某一次,我们喝了酒,是我调的。
她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,所以那天她喝得有些多,脸都红扑扑的。我没有喝多,因为我觉得我没有喝多。
其实有些记不清那天晚上的事情。
但记得。
她很用力很用力地抱着我,捧着我的脸,泛着水光的眼里流淌着某种执拗的情绪。我那时的反应很迟钝,昏昏沉沉的,差点栽倒。
看了我很久之后,她一字一句地说,
“有个人曾经说过,堆雪人其实就是一场人生游戏。雪少一点就堆个小雪人,雪多一点就堆个大雪人。”
“所有经历和时间都化作碎雪,被堆积,挤压,垒在一块,被拼凑出不同的形状和基调,或许某次堆出的雪人没能让自己满意。”
“但那又怎么样呢?”
“还会有下一场雪,就还能堆下一个雪人。”
这一段话被她说得很认真,很真挚。
以至于我听完之后,很呆很懵地问了一句,
“谁说的?”
她眯了一下眼,好像被我这个问题打败。没过多久,她好似被这个问题绊倒,栽在了我的怀里,头撞得我胸口都很痛。
疼得我没忍住,冒了眼泪。
但就算这样,我还是听到了她迷迷糊糊时说的那句话。她当时砸吧砸吧了嘴,说,
“我说的。”
突如其来的反转,让我忘记了胸口的疼痛。我抱住她的头,她顺势在我的胸口上蹭了蹭。我摸着她毛茸茸的卷发,轻轻地说,
“好吧,你说的。”
那我就相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