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霜迟愣住。
原来是因为自己没穿鞋。
大概是受到惊吓产生了某种生理性反应,纪西阮说起话来有些断断续续,也还有些费力。
“我,我……洗干净了的。”注意到秦霜迟没有反应,纪西阮吸了吸鼻子,眼尾的红好似越发明显,“不脏,不脏。”
还强调了两遍。
秦霜迟微微抿唇,从旁边桌上抽出两张纸巾,捞起纪西阮水浸浸的手指,很认真很仔细地给她擦干净,目光专注地像是要给她的手指来场洗礼。
这下愣住的轮到了纪西阮。她僵住,完全不敢动弹,也完全忘记了刚刚惊险的状况,注意力完全被秦霜迟的动作吸走。
良久。
秦霜迟站起身,穿上了纪西阮洗干净的鞋去洗手,她的鞋码比纪西阮大,脚后跟便有一截露了出来。
“好像有点小。”纪西阮盯着那一截露出来的脚后跟,有些不知所措。
“没事。”秦霜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,洗完手出来,看到纪西阮的状况似乎平复了不少,便也放下心来,迟疑几秒,提出,“那我先去手术室那边看看小酒,你一个人在这里没事吗?”
“没事。”纪西阮反复强调这一点。
在秦霜迟走出值班室之前,她双手抱着膝盖,眼尾泛出的红迹仍然没有消去。可当秦霜迟回头望她的时候,她仍然很努力地朝她笑,竭力表示自己没事。
她坐在西斜的阳光下,像一条乖乖盘腿坐着的小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