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玉堂话虽出口,可苏深却不为所动。苏深又道:“我知父亲一时很难接受,但我与小嘉是真心的,还望父亲成全。”
苏玉堂气道:“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!”好好的人不嫁,非要去玩女人。
江予在一旁听得心惊,若是自己的父王地下有知她也是如此,会不会也如舅父此刻这般。江予滚动了喉咙,没有这样的事发生,但她希望有这样的事,因为那样父王便可以活着了,母妃也不必整日在思念中渡过了。她也有信心可以说服父王,接受她们。
苏深敛起衣摆,跪在了地上,叶北嘉见状,也随着跪了下来。
叶北嘉细弱的嗓音道:“老爷莫要生气,奴婢接受任何处罚。”说罢便叩了一个首。
苏深心疼一瞬,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叶北嘉的,苏深道:“父亲若有火气尽管朝孩儿使,但小嘉谁也不能动。”
苏玉堂听到叶北嘉的话,还有一瞬心软,但听到苏深的话,怒气又从腹中腾升了起来,他怒道:“她是我苏家的婢女,我能让她跟着你,也能将她发卖了!”
苏深听到此话,方要站起来带叶北嘉离开,便听到了外面有声传来。
“苏老爷莫不是吃醉了酒了,我狸山的弟子可不是谁家的婢女。”书易的声音从外面传来。
叶北嘉确实不是婢女了,她的户籍已经换成了苏家远房的亲戚。郑青落也是将这事打听清楚的,她绝不可能让自己的门人沦落为奴为婢。若入山门之时还是奴籍的身份,她也一定会想法设法的让她脱离奴籍的。狸山虽不与朝廷有瓜葛,但却会为各国求医者施与援手,所以各国朝廷也都给予几分薄面,狸山想要人,自然会为她们办到。
景昭慕去寻苏映念的时候,刚好郑青落和书易也在。听闻此事后,全都赶来了,书易和郑青落自是担心自己的门人,而苏映念则是担心苏深。自己的哥哥什么德行她是知道的,顽固又迂腐。此前她早就看出来苏深对这个小姑娘有心思,只是没有点破。
在看到苏深和叶北嘉跪在地上的时候,苏映念示意江予将苏深扶了起来,而景昭慕则去将叶北嘉扶了起来。
苏映念看了一眼叶北嘉,而后转身看向苏玉堂问道:“我这徒儿做了什么错事,让苏老爷这么动怒?”
苏玉堂看着苏映念,明显气恼却又憋在心口吐不出来,这等丑事,怎么能说得出口。苏映念摆出一副与苏深一模一样玩世不恭的笑脸道:“让我猜一猜,是不是我的徒儿想娶她身旁的这位姑娘?”
苏玉堂听到苏映念用毫不在意的口气说出了此事,有些惊讶,也听出了苏映念知晓此事,苏玉堂气道:“你知道?”
苏映念笑道:“我一手养大的孩子,怎会不知,她喜欢什么我还看不出来吗?”
苏玉堂气结:“你--”
苏映念继续道:“既然你都知道了,那不如就将她们的婚事办了吧。这狸山于与我们领极门本就是一脉,这样也可亲上加亲。”
苏玉堂怒道:“你住口!”
苏玉堂转身对苏深,喝道:“你跟我回去!”
苏深不为所动,她不想让苏玉堂生气,但也绝对不会放弃叶北嘉。叶北嘉走近苏深小声道:“阿深,你先跟老爷回去吧。”
苏深看了一眼叶北嘉,心疼的无以复加。她原想万事备全,循序渐进,一个人解决这件事,是她太得意忘形了。苏深对苏玉堂拱手行礼道:“孩儿不走,孩儿请父亲成全我与小嘉。”
“你--”苏玉堂已经气的浑身发抖了,如此丑事在众人面前,她竟说的出口。
苏玉堂实在无法,气的快步走到苏深的面前。“啪”狠狠的抽了苏深一耳光,所有人都惊住了。这时苏映念则像是被打自己的脸一般,上前一把推开了苏玉堂,愤怒道:“你凭什么打她!”
她养了这么多年都没舍得打过她。
苏玉堂被推了一瞬,虽苏映念没有用力,但毕竟是习武之人,苏玉堂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,被苏深眼疾手快接住,苏深恳求的眼神看向苏映念,道:“师父。”
苏映念看到苏深挨了打还护着苏玉堂,想来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相处很深了。可是苏深不懂,她这个顽固又迂腐的父亲是不会同意她喜欢一个女人的。
就在苏映念准备不管此事之时,苏深又挨了一巴掌。
这次比方才还要响,苏深双颊两侧,一侧一个五指印,心疼的叶北嘉上前拉开了她与苏玉堂的距离,眼泪在眸中打着转,手指轻颤想要触碰苏深的脸颊却又怕弄疼了她。
苏映念一瞬火冒三丈,怒道:“苏玉堂,当年你拆散我与阿凝,我已不与你计较了。如今你还要拆散她的女儿,我告诉你,除非我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