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昭慕没有问她怎么了,但江予却如实告知了。洪帝大限快到了,御医们也都束手无策,趁着洪帝还活着,将皇位交与她。
因她的隔了一辈登基,从来都是父死子继,如今是爷死孙继,免不了会出现暗中反对她的人。提前禅位于她,也免得他驾崩后,江予再继位出现乱象。
江予和景昭慕回到御花园的宴席时,武王妃早已离开,据说和武王拌了嘴。
皇帝离开后,储君自然最大,江予没有说散宴席,便应差人告知,或亲自请示才可离开。但武王妃与武王拌了嘴便离开了,着实有些不将储君放在眼中。
江予到没有什么,只是武王妃的言行在第二日便传到了洪帝的耳朵里,洪帝下旨让武王带着武王妃三日后离开京城,前往封地。虽没有在明面上挑明武王妃的过错,但限期三日已经表明了态度。
苏映安想要跟着江术去西北,但江术和江予都不赞成。商讨了一日未有结果,洪帝那边便传来了口谕。苏映安贵为太子生母,太子即将继位,苏映安是未来的太后,不得离开京城。
洪帝这道口谕其实是怕有人图谋不轨,日后拿苏映安来威胁太子。太子重情有义,虽是好事,但也会成为她的软肋。
两日后,在苏映安和江予的不舍下,江术带着许秀筠匆忙离开了京城。
新岁二月,太子继位,年号元盛。
继位仪式结束后,新帝江予着衮服,携皇后景昭慕一同坐在大殿之上,受百官朝拜。
忙了一整日,景昭慕带着又沉又重的凤冠,感觉脖子都快要麻木了。婢女们将她的凤冠摘下后,她揉了揉后颈,问道:“陛下何时回来?”
婢女欠身回道:“回皇后,陛下今日还要在御书房与太常卿商讨祭祀祖庙之事,需在等些时辰才可回暮晨宫。”
暮晨宫是景昭慕的寝宫,是江予为她选的并赐了名字,且距离皇帝的寝殿非常近。暮晨,无论是黑夜还是白日,她都想与她在一起的意思。
景昭慕点了点头,在婢女的伺候下沐浴完先躺下了。不知过了多久,就在她睡意朦胧之际听到了床边的动静,她迷糊的半睁开眼,看到一席金色的身影在床榻边摇晃,片刻后滚进了有些凉意的怀抱中。
江予蹭进她的脖颈处,微凉的唇瓣贴上景昭慕温热的肌肤,瞬间让景昭慕清醒了。景昭慕往江予的怀中挪了挪,想要将她的身子暖热。
江予笑了一声道:“皇后是要准备伺候我吗?”
景昭慕娇嗔她一眼后,滚到了一旁。谁要伺候她,今日忙的浑身乏累,她要赶快休息恢复精神。江予见她滚到一旁,她将身子挪了挪,贴过去道:“夫人今日受累了,明儿我们还要去太庙祭祖,为夫提前给你松松筋骨吧。”说罢不等景昭慕反应,便吻了上去。
江予今日见景昭慕一身皇后袆衣服饰,典雅高贵,肌理细腻骨肉匀,旷千载而特生,尤其景昭慕的看她时的眼神,美的实在让她难以自持。虽此刻已经脱下了袆衣,但依旧不能让江予忘怀。
翌日,景昭慕与江予乘坐龙辇前往太庙。
景昭慕坐在里面靠在江予的怀里补充睡眠,昨夜江予将她折腾了两个时辰才放过她。今晨又忙着各种出发前的礼仪,头饰上的钗钗环环又是一大堆。根本无从休息,这会有了轿撵遮蔽,才寻得机会闭一会眼。
江予看着景昭慕闭着眼,今日接到恒国太子要来成国道贺之事,不知该不该说。江予低头,伏在景昭慕的耳畔,轻声道:“过几日你的太子哥哥要来成国。”
景昭慕没有缓冲的立时睁开了眼,她抬起头看着江予,问道:“真的?”
江予见景昭慕反应如此之快,笑道:“此刻已经动身了,月中便会抵达。”
景昭慕眨了眨眼,脸上慢慢浮现出了笑容。江予登基之前她本想回一次恒国,但由于时间太过紧迫,根本来不及。可自己当了皇后后,便不能在回恒国了。她以为这辈子大概也见不到景昭广了,没想到还有再见之日。
景昭慕欣喜的又问道:“大哥哥来了,我可以出城迎接吗?”
江予低眸片刻,回道:“可以,但不能以皇后的身份。”
景昭慕从困倦一瞬精神十足,一点瞌睡的意思都没有了,可是祭祖回宫之后便又蔫了。但好在江予继位的礼仪也全都结束了,她只需每日去福寿宫去与苏映安请安便可。
后来江予又将叶北嘉带到了宫中,与景昭慕作伴,这样苏深也不必饱受相思之苦了。
一日,早朝后。
江予在御书房审批着奏折,苏深着一身暗黄色飞鱼服站在她的身侧。苏深在江予继位后便开始统领宫中的禁卫军。其实在宫中本就很安全,不需要苏深时刻跟随,但苏深在宫中也实在清闲,便来江予的身旁值守了,但这不是她的主要目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