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老叟打量她的眼神,就像是在说“你怎么又来了?”
要是单柳先生不在家,估计这单家的门都不会向容楚敞开。
容楚在考秀才之前,来单家玩了很久,多亏先生教导,对单家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。
单柳先生是个高洁的人,对人情世故并无研究,一生的心思都放在了诗书画和各位学生之上。
他不是考不上进士,而是考到举人就停止了。
用他的话说就是当官不如回家卖红薯,干脆就在家乡开了一个学堂,每天与诗书画为伴,再教教愚钝的学生们。
单柳先生的草山学堂,只为孩子们开蒙,过了童生他就不再教了,可他也是对容楚影响最大的一个人,他的言行教导一直在影响着容楚,令她不忘来时,亦能看清前路。
容楚脸上露出笑容,她看到了堂前单柳先生单薄的身影,他穿了一身旧衣站在堂前,样貌一如多年前,容楚失了父亲,在他面前哀哀哭泣,是单柳先生扶起她,教会了她道理,并免去了她那一年的束脩费,并破戒在容楚考上童生后,还依然对她教诲。
“先生!”容楚过来就跪在单柳先生面前磕了一个响头,“弟子不负众望,回来看您了!”
单柳先生也激动不已,“好!好!好!”
连说三个好字,又让管家赶紧扶起容楚,两人凑在一起,单柳先生亲切地问容楚考试的试题,又是如何作答,容楚一一说清,单柳可惜道:“今年多出策问,出得又刁钻,要不是你去了国子监,有好老师带你,这策问一途怕是就会把你刷下了。”
容楚也点头道:“国子监订了官员邸报,有老师专门分析国家行策,虽然说得隐晦,但有齐先生在课后专门给我分析,弟子才能理解其用意。”
谈起齐先生,单柳向往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