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京官怎么不一样啊?之前那些人走哪不都要一群人围着,呼朋引伴,高谈阔论的,这回的知县是不是太朴素了些?
容楚看着脚下的地,这是条土路,因为要拉收割下来的小麦,牛车来来去去,地上压出几道辙,她想了想提起官服的衣摆塞进腰带里,露出穿了筒靴的脚,这下下地方便多了。
这才抬头笑道:“有什么不好?我可听说你是这农奉县里的神捕,有你在,我的安全肯定有保障,再说带那么多人,惊扰到老乡就不好了。”
看廉长还是迟疑地看着她,容楚才说道:“这收割我也懂上一些,这收完,还要捡丢下的麦穗,我们这么多人下地,万一踩坏了小麦就不好了,谁知盘中餐,粒粒皆辛苦的道理我懂。”
看知县不是装模作样,廉长这才抱拳道:“那大人您小心些。”
这地是不好走,但容楚脚步轻快,干净的靴筒踩在灰泥里,瞬间变成了灰靴,但她样子也没有丝毫嫌弃,廉长原本沉重的脚步也轻快起来,不再偷看容楚的样子了。
这里有一户他认识的人,是查案是结识的。
是个老农,一家五口,在这里种了一辈子地,看麦穗情况就能估计出一亩田的粮产情况,廉长带容楚过去,老农弯下腰割着麦子,听到有人喊他。
“当家的,廉神捕来了,说是有话要问你!”鬓边头发花白的年长坤泽叫道。
老农直起腰,单手垂了下腰回道:“就来!”
年长坤泽好奇地看着站在廉长身边的容楚,看这人长相文秀,穿着青色的袍子就像是大热天的一口井水一样清爽。
容楚笑眯眯地任由这农妇打量,廉长则心弦绷紧了,他紧声道:“吴嫂子,这是我们新到任的知县,不得无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