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不知道……”宋潋月再次看向外面，她也没有底儿。

虽然这个计划最初是由娜迦自己提出来的，但宋潋月总觉得冒险。不考虑结果，光是过程就太危险了，搞不好就是一尸两命。

一开始她是坚决反对的，但是娜迦却异常坚定。

宋潋月记起她看着自己时的目光，想起她说的那句话：“公主，难道你不恨吗？不恨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，不恨那个将你看做蝼蚁的宋瑾安吗？”

恨，她当然恨。从小到大，宋潋月最恨的便是这两个人。

紧接着那人又说：“我恨他们，恨不得将他们拆骨入腹。为了报复他们，我宁愿献出生命，哪怕是死，我也要拉着他们一起。这种虚与委蛇的日子，我一天都过不下去了。”

宋潋月觉得她的做法太偏激了，报复一个人有很多方法，没必要拿自己的生命去搏。更何况，整个南国也找不到比那两个人更加地位尊贵的，宋潋月不相信这样的方法真的能将他们拉入深渊。

此时，这个只比她大两岁的女子露出了一往无前的笑容，“公主无需担心，此事我势在必得，你只管按照我的计划行事便可。”

那笑容包含了太多深意，有坚决、有希望、有仇恨甚至还有孑然一身的孤独。她是觉得心如死灰，身后空无一人了吧。

这样的笑容刺痛了宋潋月的心。她不知道，一个人到底是有怎样的决心才能露出这样的笑容。

也是这一刻，宋潋月感觉到深深地自卑与内疚。自卑于自己做不到娜迦所能做的事情，内疚于她那么喜欢沈凌琛，甚至可以做到只要对方开心，她就满足的地步，这是不求回报的大爱。反观自己，为了自身的蝇头小利，就用虚情假意将那人禁锢在自己身边。

这样的自己，和景昌帝又有什么区别。

再看向外面混乱的场面，宋潋月有些后悔了。她后悔当时娜迦对她说出那些话是，自己没有好好地抱抱她，没有对她说：你不是孤身一人，我愿意与你并肩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