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知渺特意比平时早起了一个时辰,睁眼时却仍见床榻另一侧空无一人。
她不禁皱眉,甚以为江妄又一次忙碌离去了,他莫不是要让她独自一人回门吧。
可待到她伸手触及到身侧一旁的被褥中时,倒感觉到了里头还未完全退散的余温,显然睡在此处的人刚离开没多久。
宋知渺怔怔地看了眼窗外,此时天都还未完全大亮起来,若非此处的余温,她都要误以为江妄全然没有睡在此处过,他莫不是都仅睡一两个时辰的吗。
分明新婚头一日江妄还比她晚了些许才醒来的。
屋中未见江妄的身影,宋知渺估摸着这会江妄应当是起身后在洗漱。
可此时离出发回门的时间还早,宋知渺担心江妄这是忘了今日的要事,转而又要去忙别的什么事。
无论如何,得先逮着他问清楚才是。
这般想着,便自个儿摸索着起了身,自顾自披上了一件外衣踏出了房门。
江妄喜静,平日夜里院中便未叫下人守着,听阿红和阿绿说,每日她们都是在江妄收拾妥当后,才会被唤去主卧门前候着,等到她起了身再进来伺候她,就连花凝也并未被安排住在主院中。
所以这会子院中空无一人。
天色灰蒙蒙的,是将要天明的前兆,就着昏暗的光线和晨间吹来的凉风,只觉这偌大的院子冷清又孤寂,倒是与那个整日面无表情的男人的住所极为契合。
但这股冷清劲却叫人心头没由来的酸涩了一瞬,长久以来过着这般孤寂的日子,当真不会觉得难受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