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内碧瓦朱檐,层楼叠榭,青皮古松错落有致,比之桑窈想象中还要大的多,可她现在无暇欣赏。

谢檐带她进了一处厢房,道:“姑娘且在这里稍等片刻,阿韫待会就过来。”

“在下还有事要忙,姑娘有什么事吩咐下人即可。”

桑窈有几分局促的点点头。

谢檐走后,房内便只剩桑窈一人。

她捏着手中的茶杯,压下心中的紧张,不断思索着待会应当怎么同谢韫开口。

而此刻,青烟袅袅升腾的房间内,男人面前时一摞已经抄录好的佛经,面前一樽手臂高的肃穆观音像,雍容慈母的妇人正坐在他身侧,手中持一串檀木佛珠。

可他的耳边并不清净,妇人口中正不厌其烦的训导着他。

谢韫低眉,脸色极差。

“怎么,你还不高兴了?”

“你看看你兄长,不过比你大个两岁,如今已是儿女双全承欢膝下,可你身边竟无一个知心体贴之人,你说你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,说出来便是,我同你父亲总不会逼你。”

她苦口婆心:“罢了,娶亲之事就暂且不提,你如今这个年岁,身边没有女人这不是让人诟病吗?”

她已经听过无数关于他儿子不举或断袖的传言了。

真是荒谬至极!

净敛默默侯在一旁,不敢吭声。

从前夫人还怕主子不高兴,鲜少提及,如今越拖越久,夫人也管不了那么多,逮着主子都要教育一会。

这些话连他都快会背了。

不过主子活该,多训会。

也恰是这时,门外响起敲门声。

谢韫立即道:“什么事。”

小厮声音传来:“公子,二公子说秋水苑来了位贵客,邀您前去相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