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棠想劝,却遭如意一记眼神,只得出去取水。
如意拿来衣裳,姜雪甄斜看过一眼,是乳母穿的深衣,自那天天子给她穿了深衣后,她的寝衣都换成了这种深衣,她任如意将深衣套到自己身上,如意观摩着她的神情,斟酌话道,“太妃娘娘,陛下临走前特意叮嘱奴婢,待会儿叫太医来给您瞧瞧。”
姜雪甄像没听见这话,问她,“你跟他说了么?”
如意意识到姜雪甄问的是,她有没有将她见姜柔菀丫鬟的事告诉了天子。
如意轻摇一下头。
姜雪甄向她扯起嘴角,“谢谢你。”
之后如棠捧着一盆水回来,她将自己手放进水中,反复清洗,洗的手指泛红才罢休。
如意和如棠相互看了一眼,默默为她更衣。
主仆三人回了醉景轩,如意请了太医来给姜雪甄看脉,所幸她身体无碍,待她睡下,过来人要她们去给天子回话。
两人才出醉景轩没多久就在附近遇到天子,如意原想交代如棠都来不及,天子问什么,她没说话,如棠却如实禀报。
“她敢洗手,”天子几乎是磨着牙说出这句话,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。
他旋身折返,进了醉景轩。
姜雪甄都已经躺下了,朦朦胧胧快入梦,屋门骤然打开再猛地关上,她一睁眼就见天子如一尊煞神般杵在床前,姜雪甄揪紧被衾往床里缩,可天子先一步攥住她的手腕,将人拉近,凤目微眯,“你敢嫌弃朕,朕是不是待你太好了!”
姜雪甄噏动两下唇,终究跟他无话可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