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不是什么高门大户,大家也不讲什么“食不言,寝不语”,酒足饭饱,就开始聊天,交流下自己学到的知识,或者向林苏请教问题,林苏自然来者不拒。这些人的家境微寒,也没拜个如李夫子一样学问好又不在意贫富的夫子,以林苏七级的“四书五经”技能,已经完全可以给他们当老师了。
“道安兄。”喝下一碗热汤,一个瘦高学子猛地放下碗,实在忍不住自己心里的气愤,义愤填膺道,“那徐覃这般无视你的好意,你又何必总是对他这么好!”
“不过是一个奸生子罢了,下流的东西,竟还敢给别人摆脸色!”
正在交流的学子们都噤了声,这片角落顿时安静下来。
林苏也不笑了,反而皱起眉头:“薛兄,出生不是自己可以选择的事,而且以徐兄的才华,也值得我敬佩。”
这倒不是假话,徐覃在身世暴露之前,一直是隔壁县有名的神童,十四岁就中了秀才,还是案首,进了府学并受到了学正的赏识,学正曾多次当众称赞他,称他为“麒麟儿”。林苏还读过他的文章,的确行云流水,辞藻华丽,堪称锦绣。
这瘦高男子名唤薛兴修,听了林苏的话,越发忿忿。
眼看他就要口不择言,这时连忙有人出来打圆场。
“好啦,大家都是朋友,何必为外人起了争执。”又暗暗冲薛兴修使眼色。
薛兴修梗着脖子不理他。
那人只好无奈地朝林苏赔罪:“兴修心直口快,还望林兄不要介怀。”
林苏冲他摇摇头,眉头却不舒。
林苏与他们混了那么久,怎么会不知道他们对徐覃的排斥。若不是林苏学识渊博,又愿意指点他们,而且脾气温和、待人以诚,明里暗里地接济众人,不然就凭林苏总接近徐覃,早就被他们列入拒绝来往名单了。
他想着该怎样才能让大家摒除对徐覃的偏见,心里又不免叹了口气,徐覃整天一副阴恻恻、拒绝交流的样子,嘴巴闭得像蚌壳,几乎让他无从下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