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个恋爱,还没到结婚那步呢。
她稳着语气回怼,“费伯伯,现在没这个说法了,住在一起是双方自愿,没什么负责不负责,感情的事是我们的,如果我是和费闻昭分手了,我随时离开,什么都不会带走。但您拿这个说事,有失偏颇。”
大清都亡了,你还在这跟我提负责。
费之铭听完竟没生气,手中撇撇茶沫笑起,“那可能是我老掉牙了,年龄大了,我常年没回来,那群董事在下面很多动作,我是想让他找个能帮他一把的名门,一来,稳一稳颂风,二来,有个贤内助多帮衬他,我也省心。”
“可是小姑娘,你属于这两种的哪一种?”
他温声就问到了棠鸢的软肋,好像是一只小刺猬被发现了软软肚皮,那刺在别人眼里就没了伤害力。她柳叶眉倏然压起,好看的杏眸晦暗下来。
她知道费之铭是在问——你有什么价值,你能提供什么价值?
简简单单就刺激到她的价值观,那么巧妙的不谋而合。
她有什么价值呢?
她总不能说,我能给你儿子提供情绪价值,情绪价值多宝贵啊,真的,这个时代,买不来的,你儿子没有我不行。
稳了稳心思,棠鸢小小深呼吸,眸子和语气一样坚定。
“费伯伯,我哪种都不算。您因为我父亲讨厌我,可以理解,但我当年五岁,我现在记忆里丝毫没有他们的样子,一来,论血缘,我确实是流了棠家的血,出身我没法决定,可您也要清楚,从小我是在另一个干净的棠家长大的。”
“二来,论价值,我刚大学毕业,也是受过高等教育,人都是慢慢成长的,是不是凤毛麟角,您说不准,我也说不准。但您的观点我很赞同,毕竟我也一直在寻找自己的价值,不需要您提醒,我自己很清醒。”
她大着胆子,学费之铭的口吻说话。头头是道的样子,费之铭看在眼里,他眼底染上笑意,鬓间的白发慈祥了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