折返的时候,邵南泽没有拿回他的伞。
有人撑着伞把他送回车上。
雨刷嗖地一下刷过去,又刷回来,一直重复着繁冗无聊的工序。
他抬起眼,眼前的雨幕里,温菱正被好几个人围着。
那个纤细的身影在雨里看不真切,脸被水珠氱氜了,轮廓还是清秀涓丽,影影绰绰的,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模糊美。
她把头发捋到耳后,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瘦削的蝴蝶骨。
才几年未见,仿佛比之前更单薄了。
那轻薄的蝴蝶骨,遥远又逼近,好像随时要飞走似的。
未几,杜律明的电话就打过来了。
“阿泽,我是不是眼花了,看到了一个很像温菱的人?”
今天晚上几个圈子里的朋友出来组场子吃饭,没成想运气不好,刚一开出会所不久,就被拦住查酒驾。
本来就时运不济了,这倾盆大雨仿佛怎么下都下不完,车龙还被堵得一动不动的让人心生烦闷。
外面雨下得大,杜律明懒得下车,没想到邵南泽竟不嫌弃,亲自下了车。
雨势瓢泼,杜律明的车子在车龙往后,视线被挡住,看不清楚前面发生了什么。
车龙稍微松泛后,就看见了前方被人护着的芊芊倩影。
他心里一咯噔,又揉了揉眼,确信自己没看错,这才第一时间拨了邵南泽的电话。
车里,邵南泽大拇指摩挲着方向盘,眼风徐徐朝着前方车水马龙的方向看过去,嘴唇紧紧闭着不发一语。
温菱的身边站着几个年轻人,其中有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很是殷勤,大步流星地走过去,体贴地想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,似乎是想披在她身上。
她仿佛察觉到什么,迅速摆了摆手,应该是给制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