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净词听得明白她过分含蓄的表达,“就好了”的意思,就可以做了。他笑着颔首说:“那我得时不时亲你一下。”
那微凉的骨节碰一碰她火热的颊:“等你投降。”
姜迎灯将脸埋进他肩窝里。
过一会儿,梁净词又问,“什么时候来的燕城?”
姜迎灯答:“初三的暑假。”
他说:“那我应该是大三的暑假。”
装作盘算了一番,她才点头说:“对。”
梁净词看怀里的人,半晌,他才说:“怎么没来见我?”
他的用字很微妙,要表达的是找,说的却是见,博大精深的文字游戏,成了耳鬓厮磨时漏出的一点绵绵情意。
真再往前推个四五年,他是不会这样问的。
姜迎灯说:“我打不通你的电话。”
梁净词略感意外,不知道是为她打电话这事,还是为打不通的结果。他说:“你真打了吗?”
“……”
姜迎灯默了默,她是真的打了,不过不是在燕城打的,是在回家之后。
那日下午落了一场雨,她躲藏在家属楼的小房间里,用家里老式的座机,借着暗沉的天光,按出他的手机号,在嘟了七八声之后,她听见那头接通的气流声,而后伴随一声清懒的,沉闷的:“哪位?”
她站在那夏日的潮热里,紧紧握着电话的听筒,周身仿佛被厚重粘腻的水汽裹紧,眼周有种强烈得快要窒息的酸胀感,突然之间就丧失了说话的勇气。
她想说,我是迎灯,你最近好不好。
好简单的一句话,喉咙口就那么哽了一下,姜迎灯便没能说出口,继而她听见外面有人唤她的声音,听筒就这样被仓促撂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