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事听起来有种微妙的讽刺,好像是心虚作祟,试图在一个新生命的身上填上他缺少的特质。
给儿子赋予美满的期许,顺带濯净了自己的孽,好一番虚情假意的悔过。
梁京河昨晚坐了一会儿就走了。
如果事情被杨翎闹大,恐怕就不止是坐一会儿了。
不过眼下,他人虽已不在,留下的东西一时半会儿褪不净,像是淬了毒的剑,往人骨血里捅过了,搅碎了肺腑和肝肠。
有点怕杨翎的癔症会复发,梁净词给她请了几个心理医生,叫人轮流看着。也不是头一回了,知道无济于事,但不得不试。
杨翎的情况不容乐观。
梁净词到时,两个医生出来,连连冲他摊手摇头。他稍稍偏一偏头,让人先行离开的意思,而后慢步迈进杨翎的卧室。
她在嗑瓜子,不算是精神状况很正常的样子,瞥一眼门口来人,继续机械地嗑瓜子。
梁净词站在门口,他开口声音轻淡,像聊家常一般:“事到如今,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吗?”
杨翎不快的眼神削过来。
他继续云淡风轻地说:“人总要长大,总会有这么一天。”
杨翎怒极反笑:“什么意思?这是你该对你妈说的话吗?”
梁净词看着她,回问:“不然,我该对你说什么?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