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很快发觉,不是他吻得凶,是她咬得凶。
内心其实很茫然,牙齿却先一步做了决断。
姜迎灯被他压在墙和胸膛之间,狭窄的喘息空间里,她哽了哽,挺委屈地说:“我很好哄吧?”
梁净词嘴角缓慢地抽开一个温淡的笑容。
手握住她的,带着她的指端,让她触摸他的嘴唇。
那点浓烈的,痛快的痕迹,斑斑血渍,就赫然呈现在她的指腹上。
他拉着她的指骨到光下,让她看清,戏谑地说:“也不见得。”
姜迎灯抽走手,没气了。
她觉得梁净词这个人挺会谈恋爱的。
无关她六年的牵肠挂肚,倘若他们没有从前那些弯弯绕绕的纠葛,她大概也会沉溺于这样恰到好处的柔情。
不知如何形容这种沉湎其中的感觉,只能概括为一句,他挺会谈恋爱的。
她终于放下姿态,愿意平心静气地问一句:“你家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啊?”
他想了想,打算解释,话在口中绕了绕,最终还是蹙着眉摇一下头,说:“一两句说不清。”
梁净词是口是心非,他真觉得迎灯好哄,不会有人比她更好哄。
只不过,他得损点元气,比如这血痕。
也得费点体力,比如——
酒店的挂钟敲完十二点的最后一声响。
梁净词坐在沙发上,手扶着姜迎灯,她跨坐,过很久才缓缓聚焦,他稍稍抬起下巴看着她,动了动喉结,抬头吻过去,将手掌按在那脆弱的后颈,稍稍一压,姜迎灯便顺势软在他的怀中。
梁净词用手臂轻轻拢着她的腰,一只手腾出去抽取纸巾,说着:“庄婷不会找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