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笑意阑珊地看她,“难为你找了那么久,早来问我不就得了。多大事儿。”
姜迎灯微不可闻地嘟哝了句,怪谁啊。
梁净词没听见,也没指望她能回答,他的声音将她的话轻而易举盖了过去,问:“几号走?我去送送你。”
她说:“我要回一趟学校。”
梁净词说:“那燕城见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就这样,匆匆的一面结束。
同心锁最终被留在了桥头,是梁净词亲自挂上去的。
从哪里买的,又还到哪里,只不过他们的姓氏还没被抹去,解不开的锁,就不伦不类地挂在哪儿,不像是喜气洋洋的祝福,反倒如一种祭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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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迎灯回到家里,第一件事,她给姜兆林写信。
一月一封,已经养成了习惯。
只不过今天的信,要稍微长一些。
她坐在书桌前,门窗闭紧,被他强吻的触觉还留在唇角,她写字时,被泪光模糊了眼,就找来纸擦。
爸爸:
明年准备去日本了,一切准备妥当,选了一条艰辛的路,明后两年大概会更加忙碌,要回到学校补课,修学分,不过现在我反倒觉得解脱。
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,我像是一个被人赶走的落荒者。没有非要逃离的必要,可我找不到更合适的理由离开他,直到今天,心境才好转一些。
我说的他,是我的初恋,也是我的心上人。一直瞒着你没有说,从去年到现在,我们谈了一场很久的恋爱,前不久刚刚结束。
现在是非说不可了。
如果不是偷偷喜欢他这么多年,说分手的时候,我大概也会和他一样从容洒脱。
可是没人知道,我那些云淡风轻都是装出来的。也没有人知道,暗恋他有多辛苦。翘首以盼,只是想和他再见一面,为了他来了燕城读书,都是我蓄谋已久的计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