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兆林就哄着她说,信什么呀,那就是个骗子,迎迎这么粘人,我怎么可能让你到处飘?
男人的承诺就是这么好笑。
想起不守信用的爸爸,她心里没有太多的委屈了。
她现在懂得朝前看,不会算命,也不会粘人了。
姜迎灯划了会儿通讯录,看到小薰这个名字,头像是电影《四月物语》的剧照。
小薰是她在日本留学期间最要好的朋友,单亲家庭,她妈妈姓小林,教东方文学。
这个微信是小薰特地注册用来跟姜迎灯聊天的,她常说要来燕城找她玩,但又抽不开时间。聊天记录停留在上个月,满屏的eoji和感叹号彰显着女孩子们之间的美好期许。
那年东京大雪,小林跟小薰到学校宿舍,接迎灯去她们的家里过年,喝清酒,吃寿喜烧。
酒到深处,姜迎灯想起梁净词,泪眼蒙蒙说她亲缘淡薄,没有什么人爱她。
小林老师微笑说:“如果你不介意,可以把我当妈妈。”
她以为日本人都是外热内冷的,但也遇到了不少让她颠覆认知的温暖。
姜迎灯给小薰发消息:暑假来燕城玩吗?
过了几分钟,小薰回复:我妈妈九月要去师大参加一个交流会,太好了,终于可以和小灯见面了。[比耶]
姜迎灯莞尔:等你。
难得闲暇的周末,姜迎灯闭门不出,在家休息观影。
到周一早晨去上班,手扯开帘子一瞬,姜迎灯的神色呆滞住。
枯燥灰暗的社区旧楼底下,多了一片玫瑰——
不止一片,她再放眼看去,整条河的河岸绿化带都种满了绵延不绝的花,灰绿的河流像是被镶了一道火红色的边,在这灰蒙蒙的清早,这络绎不绝的玫瑰成了鲜艳到有几分唐突的亮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