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远儒这声惊喜的唤却是最让旁人尴尬的。
太微妙了,这样的家庭关系。
姜迎灯光是听着都不免咂舌,侧眸看一眼已经空空的廊。
空手且迟到的梁净词,让受了伤的梁远儒尽显欢心,左右逢迎也不讨好的弟弟,输给爷爷那一瞬间聚光的迫切眼神。
梁京河的声音陡然就黯然了下去。
尽管面子都做得足,说是一点也不区别对待,绝无可能。
梁净词声线沉,没他弟弟那么咋呼,在里面说了什么,隔一扇门,姜迎灯就听不清了。
她踌躇着要不要跟他们说自己先走一步。但梁远儒没开这个口,姜迎灯主动提也难堪,于是就在那儿又等了会儿。
人家是为自己的节目受伤,她可能负不起这个责,但诚心需要表示。
不知过了多久,梁净词出去一趟,几分钟后又折回。
彼时,她犯困严重。
没注意到行至跟前的颀长人影。
姜迎灯昏沉欲睡的脑袋往下一点,下颌撞到一只微凉的骨节。
她一惊,睁眼看到被送到口边的一颗陈皮糖。
糖纸被撕了个口,糖被挤出一些,落在她唇角。
“张嘴。”他说。
她微微启唇,糖被塞进口中。
姜迎灯抬头看梁净词,天花板的光让他的表情显得模糊。像在梦里,但他沉稳矜贵的声音又那么真实。平静自矜的注视,像是在打量她的面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