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绵想:“季辞川的死也不能怪我,那只是一场意外。”
毕竟人各有命,他不是上帝也不是阎王爷,决定不了人的生死。他能做的,只有花着遗产认真享受余生,不让季辞川担心。
简单幻想了一下,宋绵都觉得心情不错。
“我知道的,你最疼我了,也知道我最怕痛了。”宋绵抬手摸着骨灰盒,用往常的音调道,“肯定不希望我寻死觅活地去殉情,更想看着我快快乐乐地继续生活下去,对吗?”
“老公,你去出差前还答应会给我带礼物……现在突然发生意外我也很难过。”
宋绵的语气一下子变得轻快起来:“不过清明的时候,我一定会去看你的,给你烧好多好多钱!你是我的初恋,我只和你谈过恋爱,我会为你守寡……”
说到这里,宋绵忽然之间迟疑起来。
他的胆子很小很小,只是因为他从不觉得季辞川会伤害他,所以一点也不害怕,甚至小声地对着空气商量着:
“不过你肯定很担心我,为了让你放心,将来我说不定也有可能再找一个男人照顾我,对不对?”
明明关着窗,风却在屋内一阵阵地吹着,越吹越猛烈,窗帘被刮得砰砰作响,莫名的沉香味在房间里扩散。
宋绵却没有注意到,他的眼皮越来越沉重。他捂着唇打了个哈欠,意识模糊地道:
“……好困。”
大概是因为这几天一直在守灵,宋绵说完这句话。一闭上眼睛就沉睡了过去。
沙发宽得像是张小床,在突然之间,又像是被重量压得往下陷了陷。
宋绵合拢着的双腿被力道抵开,下巴被捏住,仰了起来。
“砰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