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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在低低地唤他,宋绵张开嘴,半梦半醒地:“嗯……”

指尖传来针尖锐的刺痛感,疼得宋绵瞬间清醒过来。

他再一次睁开眼睛,看到的却是家里熟悉的天花板。一切都像是做了一场梦,唯独宋绵低下头的时候,发现指腹还冒着血珠。

那不是梦。

是现实。

回到家的第一晚,宋绵的神经依旧没有松弛下来。他抱着怀中的枕头,把房间的灯光开到不能再亮,直到困到不能再困才沉沉睡去。

那个看起来神神鬼鬼的道长似乎真的很灵验,他成功摆脱了野鬼,回归到了过往无忧无虑的舒适生活。

大概是那段经历让宋绵从骨子里恐惧害怕,他开始学会遗忘,遗忘的同时也遗忘掉了季辞川。

宋绵花着季辞川的钱,却做了季辞川以前不让他做的事情。

他在家里的时间很少很少,像被家长管束的小孩忽然之间来到叛逆期,整日整夜地在外面疯玩。

宋绵买了好几辆车,改装成自己喜欢的模样。他又交了许多朋友,男男女女。宋绵有钱又不吝啬,长得还好看,有的是人原因和他做酒肉朋友,厮混在一块。

他又一晚喝得半醉,意识清醒,身上带着浓烈的酒气。

宋绵从电梯出来,却发现一个人影倚靠在背后的墙壁上,高高大大,身上套着件宽松的卫衣。

是陈骜。

陈骜烦躁地抽着烟,在看到他的时候把烟丢在地板上,脚在上面用力地一捻,冲着宋绵嗤笑一声:“怎么,季辞川那么好,好得让你忘不了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