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眉心紧皱着,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。

几分钟后,他双手抓紧了身下的床单,白皙手背上青色的静脉血管浮现明显。

片刻,他终于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出来了。

抓着床单的双手虚虚地松开,紧绷的背脊也放松了下来,整个人就跟脱力了一般,软绵绵地靠在床上。

裴钰抽了纸巾仔细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指,余光里觑着旁边的男人,覆盖在镜片下的狭长狐狸眼里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。

“哥,感觉怎么样?还难受吗?”

江景延还沉浸在余韵当中,整个人都有些蒙,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。

江景延说不出话来,不用看也知道他现在的脸红得不像话。

他看着裴钰慢条斯理地擦着手,青年的手掌宽大,修长的手指白皙匀称,骨节分明,像是艺术品一样漂亮,但又充满了男性的力量。

江景延很快就移开了视线,他现在不敢直视裴钰那双手。

裴钰擦完了手,把纸巾扔进了垃圾桶里,含笑看向江景延,“说不出话来了?”

江景延恨不得钻进被窝里,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,但这样显然不符合他的气质。

他想,他现在应该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烟和金属打火机,从容地将烟咬进嘴里,“啪”的一声点燃,再垂下眼眸缓缓抽上一口。

食指和中指夹着烟,缓缓吐出一口烟雾,烟雾缭绕中,他冷淡地扫一眼面前的人,抬手捏住对方的下颚,再云淡风轻地从嘴里吐出两个字:“不错。”

电影里霸气侧漏的主角都是这么演的。

可惜,江景延不抽烟,抽屉里也没有烟和打火机。

实际上的江景延只能强装镇定地说了句:“我要休息了,你回去吧。”

说这话的时候还不敢看裴钰的脸。

裴钰饶有兴致地盯着他泛红的眼尾,乌黑的眼睫浓密,似乎还沾染了生理性泪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