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解释着,又小心翼翼地说道,“这次隔得久了呢。”
说完像是有些后悔似的,觑着眼,往后缩了缩,一双手在围裙上拧着,不大安定的样子。
停了会儿,又手忙脚乱地接过司机手里的大小包裹,吃的用的,零零总总,跟着往客厅一股脑儿堆成一堆。
“忙,有事耽搁了。”沈澍言简意赅地解释两句,大踏步走进客厅去,灰鼠色的大衣随手脱了,许妈忙接过来,拿去一旁的衣架上挂着。
“裴先生今日在做什么?”沈澍解了手腕处的西装扣子,将袖子略挽上去些,去桌上倒了杯茶来喝,又状似不经意地问道,“帘子还拉着,睡到现在?”
“约莫着是了,”许妈在一旁迈着碎步,陀螺一样跟着,口中念经似的对沈澍絮叨,“裴先生上午起得早呢,在屋里逛了一会儿,午睡起来说要画画,把画板支上了,就搁在二楼那窗户边。”
她像是为了显得自己尽心,又道,“方才是交代了,说想吃粽子。”
“我才下来厨房看,糯米是还有的,已经泡上了。就是粽叶剩的不多,蜜枣也没了,正寻摸着,准备一会儿去买些。”
沈澍听着她讲,一步步地往楼上去,头也不回道,“让张陶去买。你备点五花肉和咸蛋,晚上多包些,我今天留下吃饭。”
张陶是方才载沈澍来的司机,他领了话,开着车又出了院子。
屋里潮气重,别墅的楼梯踩一级就吱呀吱呀叫唤,一声接着一声。
许妈便站在楼底下,偷偷地仰着脸看,那声响像是搁在心里头,引得心尖儿都微微发颤。
直到人上了楼,声音停了,换做鞋底踩在地板上的咚咚闷响,又过了片刻,传来门锁转动的声,木门被嘎吱推开,又嘭地一声合上。
许妈像是被惊着一般,神经质地一抖,手不由自主地又拧住了围裙边。
楼上再没有新的动静传来,许妈站着,愣了半日,“嗳”地一声很重地叹了口气,往厨房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