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无论贫穷或是富裕,疾病或是健康,你们都将永远在一起,至死不渝。”
“最后,两个人在亲友的见证下掀起头纱接吻。”
“哥哥,”他笑着,抬起头去看姜裴,“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呢?”
指甲狠狠地掐进了掌心里,他痛得发抖,像是未完工的棉布娃娃,被人拿在手里,一点点地缝上细密的针脚。
针尖从胸膛里一遍遍穿过,淌出看不见的血。
他在无声地尖叫,被完成,也被杀死。
“我们牵过手的,”他喃喃道,“也接吻过。”
“哥哥的嘴唇和手指都被我碰过。”
“怎么能再去碰别人呢?”
“你明明该和我在一起的!”
“哥哥,”那双黑眼睛里的悲伤宛如实质,满溢出来,在房间里蒸腾,扩散,把人都淹没,“你救了我。”
“你不能不爱我。”
“沈澍,”这话里像是藏着什么,姜裴按不住心底的惊诧,微微蹙起了眉,“我们是不是曾经在哪儿见过?”
他把我忘了,沈澍想。
他什么都不记得。
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一切,那个被忍冬藤围簇的庭院,鸢尾旁的秋千架。
从头到尾,都只有沈澍一个人记得。
“没什么,”沈澍松开了手,垂下眼,盯着掌心里泛红的掐痕,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。”
“哥哥记不记得都无所谓。”
姜裴直觉事情的真相并不是这样,还待再问,沈澍打断他道,“哥哥休息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