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送完毕,他将手机随意地在手指间绕了一圈,揣回了口袋中,这才进了屋内。
宋希大约是同沈洄一道来的,刚刚搀着沈兆麟下了楼,此时和沈洄一边一个站在沈兆麟身侧,正温声细语地说话,“您该早些叫我们回来的,难得这两天太阳好,也好扶您下来松一松筋骨。”
“人老了,也不爱动弹,”沈兆麟的嗓音带着上了年纪的嘶哑,吐字很慢,“他们这些年轻人工作都忙,你又要去医院里头照顾自清,怎么好经常麻烦你们回来陪我这个老头子?”
“您说哪里话,”宋希笑得和煦极了,“自清那里也有护工,不必二十四小时守着。”
“至于沈洄这孩子,公司里再忙,抽出看您的空还是有的。”
“况且您平日里多指点他几句,只怕比跟着公司里那堆董事学的还要多几分呢。”
话中说着,便朝沈洄使眼色。
沈洄忙跟着凑腔,“爷爷说的话我都牢牢记在心里的,一点都不敢忘。”
“成了,”沈兆麟摆了摆手,眼角的鱼尾纹里带上点微不可察的笑意,“我那点东西早就过了时,带到棺材里去浪费,才想着拿来给你们碎嘴,听一听便是。”
“如今你父亲也帮不了你什么,都要靠你们自己撑起来。在公司里真有什么不懂不会的,多问问那些个董事们,谁都有自己心里头的道道儿,也别全信。”
他浑浊的眼中闪出一点精光,“有什么事,你们兄弟俩也好商量着来。自己人终归可信些。”
沈洄撇了撇嘴,正要开口反驳,被宋希在身后隐秘地戳了一下,才不大乐意地闭上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