淡绿的汁液从断口处冒出,指腹被染了很浅的一层。姜裴‘啪嗒’‘啪嗒’地踩着水。拎着花回了客厅里,将上面的雨珠抖落掉。
花瓣被雨打折了几片,沾着黑泥,可怜兮兮地垂着。
姜裴蹙起眉,打量了几眼手中的花枝,最后拿去了洗手台前,拧开细细的一股水流,对着仔仔细细地冲洗干净。
餐桌上放了只透明的玻璃细长颈花瓶,姜裴随手拿过来,灌了点水,将那枝鸢尾斜斜地插了进去。
放完又觉得位置有些过于醒目,有些故意引人看的嫌疑,眨了眨眼,将花瓶挪去了一旁的矮柜上。
只是救一枝花而已,他对自己讲。
客厅只开了一盏壁灯,光线昏黄,姜裴支着下巴靠在沙发扶手上,怀里搂了一个毛茸茸的抱枕,在打盹。
手臂支得不稳,抵在沙发上一点点地往下滑,他的头也跟着一点点垂落下去。
最后一下,下巴猛地往前一栽,姜裴骤然惊醒过来。
外面的天要黑透了。
手臂将怀里的抱枕圈得紧了些,姜裴晃了晃脑袋,把残余的那点睡意赶跑。
沈澍还没有回来。
有些不寻常。
他拿手拨弄着抱枕上垂落下来的流苏穗子,目光有意无意地往一旁的电话处扫去。
不知过了多久,他很轻地呼出一口气,站起身来。
下一刻,客厅半掩着的门被猛地推开,风裹挟着水雾与泥土腥气,劈头盖脸地闯进来。
“沈澍?”姜裴看清了走进来的人影,瞳孔微微睁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