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珠飞溅,落在手背上,带一种猝不及防的凉意,姜裴忍不住幅度很小地往后缩了缩,又被沈澍使力牵住了。
“哥哥别乱动,多冲一会儿,不然要起水泡的。”撇开下意识的反应,沈澍回过神来,渐渐放松了手上的力道,停了一会儿,又忍不住,借着水流的掩盖,用指腹很轻地在姜裴的手腕处蹭了蹭。
姜裴大约是察觉了,手腕微微地颤了颤,默不作声地从他掌中挣脱出来。
“我不记得有允许你进来。”他自己握着手腕,低垂着眼,眼神只管落在那一小片泛红的皮肤上,声音在水流声中显得模糊不清起来。
“是我不好,擅自做主跟进来的。”沈澍立刻认错,态度端正极了。
“我着急进来救哥哥,才忘了,哥哥不要生我的气。”
烫伤的那块皮肤像是短暂地失去了知觉,浸在冷水中,麻麻涨涨的,也觉不出疼来。
姜裴随意地用指尖撩了撩水流,一针见血地指出,“你进来的时候,这里安全得很。”
要不是觉得在这人面前丢了脸慌了神,他也不会冒冒失失地急着去销毁证据,多挨了这么一回烫。
所以这次受的伤,也要一并算到沈澍头上去才合理。
“我未卜先知。”沈澍往他身边凑了凑,笑眯眯地讲。
姜裴才不信他的鬼话,瞧着这人笑得开心,忍不住便拿手掌掬了水,故意地朝着这人甩了甩。
沈澍不躲不避,任由水珠四下飞溅,滚落到眉梢发间,雾一样地凝结。
他这样配合,姜裴反倒觉得无措,关了水龙头,扭过身去,不再理他,开始一心一意地处理案上的惨剧。
“哥哥是在做早饭吗?”沈澍跟在他身后,絮絮地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