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时候正赶上汛期,水势大,尸体被冲出去很远,捞不到,等了半个月,被冲到几公里外的河滩上,她爸妈才去认领收殓,随便找了个地方埋了。”
鱼汤放冷了,那点白色的热气消弭,隔着桌面,沈澍看向姜裴,看着那双浅琥珀色的,很温柔的眼睛。
“哥哥,”他的声音很低,慢慢地开口,“我说这个,不是要让你同情,觉得我可怜,就心软了。”
“我只是,没有别人可以讲来听。”
他别过头,去看那一枝被姜裴牵进来的爬山虎藤,柔软而盎然的绿。
“她大约是这世界上很稀少的肯爱我的人。”
“我很想她。”
是因为这样吗?因为稀缺,所以得到的一丁点爱,都万分宝贝地收进怀里去。
你遇到一只小狗,它在脏兮兮地流浪,受了伤,你把它抱回去,洗干净,裹进柔软的毯子里,填饱它的肚子。
你没有养它,但是它眨巴着圆溜溜的黑眼睛,擅自地把你当作了家。
是天底下最笨的笨蛋小狗。
漫长的安静里,姜裴夹起一块如意糕,放进他面前的碟子里。
“是甜的。”
甜食会叫人心情好。
给你吃点心,不要哭。
第91章 疼痛
巷口摆了个糖炒栗子的小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