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琛这段时间便成了萧长恒的“友”打理起来阁中事物。

郁子音摇了摇头:“兰楼一切如旧,短期内掀不出来什么波澜,阁主大可放心。”

萧长恒指腹慢慢的磨砺着粗糙的石碑,沉吟:“真是没用。”

郁子音蹙眉,目光落在墓碑上,她咬紧了唇。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殿下”

“十六年了,”

郁子音音色哽咽:“该放下了。”

下一瞬,萧长恒骤间回首,如猛虎出山,鼓着青筋的掌攥紧了她的脖颈,短短一瞬,砰地一声便将人击飞数米。

短刃如疾风,擦过郁子音的脸,深深插进土地,只留下一节明亮的刀柄。

萧长恒护目飘带下鲜血顺着他高挺的鼻梁直下,鲜红的液体像是蠕动的蛊虫,可怖如斯。

他道:“不准,叫,殿下这两个字。”

郁子音闭上了眼,想一死了之,但心中那句“阿音”仿佛又在耳边叮咛。

“阿音,照顾好长恒,教他做一位明君,救我大晟。”

片刻后,郁子音摇晃着脱臼的双臂,跪在萧长恒面前:“属下知错。”

萧长恒用手擦了擦眼下的血,冷冰冰道:“三个月,本王最多再等三个月,若三个月后“他”不出来,那便让整个大晟,整个萧家给他陪葬。”

郁子音点了点头,嘎吱一下接上自己的大臂,垂眼扫了墓前的石碑,落下莹莹一泪,消失在竹林。

-

萧长恒回去的时候,停在了李润的房门前,手抬高后又悬在了半空中,最后还是放了下去。

翌日李润起床后又先去了一趟萧长恒的房间,这次还没来得及敲门,门就从里面被推开了。

萧长恒闭着双目,两人差点撞个满怀,李润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,萧长恒便不悦的蹙了蹙眉。

李润扫了一眼萧长恒的眼皮,担心问:“公子的眼睛可还疼?”

昨夜本是打算再煮药给人吃的,不想萧长恒睡得还挺早。这眼睛上的伤又马虎不得,萧长恒自己不在乎就算了,他作为家属,又比人大,多操点心是应该的。

萧长恒蹙眉,他的眼疾宫里的御药暂且效果都不大,更别民间的土方子。虽然眼睛看不见,但是并不影响他,最多就是有点头疼。

往日李润给他敷眼睛的时候,只浅浅的闻闻味道便感觉舒服很多,但是现在却要挨得很近才能闻到李润身上的香味,而且味道越来越淡了。

莫非是李润减少了用量。

“不管用,不用在做这些无用功了。”经过昨夜一夜 无眠,萧长恒颅内好像有一团麻线一般,他懒得和李润说那么多,抬了抬嘴角,命令道:待一会儿给本王按按头。”

李润点了点头,两条细眉也皱了起来。

见春见萧长恒起床,便打了洗脸水,李润心中忧虑萧长恒的眼疾,一张小脸皱巴巴的,看着像是心情不大好的样子。

洗漱过,李润离开,见春给萧长恒备好擦脸布,便站在人身边,扭扭捏捏,一副有话不敢讲的样子。

萧长恒洗漱完,发觉见春叹了口气,便喊住了人,见春吓得哆哆嗦嗦,把水还撒出来了一点。

见春自被卖进王府便跟这李润身边,萧长恒想起李润身上那股子不同寻常的香味儿,便开了口:“你……”

见春平日里就听说过王府中的管事形容过萧长恒,心中对他是怕得要死,被人喊住,还以为是自己的情绪的太明显被发现了,吓得直接叩在了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