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客栈,岁宁城不远处一茶楼的隔间内,魏驰正津津有味的吃着一串糖葫芦,桌子上还有几坛空了的酒坛子。
萧长恒蹙着眉走过去,魏琛咬了一口带着褐色蜜糖的团子,一边嚼着一边称赞:“这东西可真好吃。”
萧长恒走到人的跟前。
魏琛见萧长恒黑着一张脸,一抬手,从他衣袖里掉出来一个竹筒。
竹筒滚了几遭,在落地之前被魏琛完美的接住了:“怎么这么爱跑,诺,给你的。”
萧长恒接过。
竹筒不是信筒,而是岁宁很常见的一种特产米糕,用大木放在竹子里煮熟的甜品。
萧长恒仔细打量,单手将那完整的竹筒捏碎。
米粒尽数散在地上,竹筒内赫然藏着一信纸。
他打开,果然是李润的字迹。
魏琛看着萧长恒黑的吓人的一张脸,啧啧两声:“你不会是对你那个小男妻是真用心了吧?,刚刚在客栈里,真是你侬我侬,渗的我出了一身鸡皮疙瘩。”
萧长恒剑眉紧蹙,沉声:“什么时候的送出去的。”
“昨天。怎么样,我的速度够不够快。”魏琛将手里竹签上的最后一个糖葫芦吃完,挑眉,“我的暗卫可要比你养的那些喽啰办事利索。”
萧长恒将那封信看了个仔细,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。
李润这封信是给温习清写的,心中大致内容是回辰州约温习清见面的事。
萧长恒将信纸对折,送上了烛台燃烧成灰烬。
好半天,他抽了抽嘴角,道:“真是蠢得厉害。”
萧长恒念:“李润。”
终究还是选择站在温家那头。
-
李润等了萧长恒半个时辰,人才上了楼。
萧长恒刚推开门,李润便放下了手中的药水,抬眼朝着门口看去,看到了萧长恒进门,便问:“去哪里了,怎么这么久?”
萧长恒面无异色,“去楼下呆了一会儿。”
李润点了点头,心道,萧长恒应该是和今天白日的里的少年见面去了。
萧长恒走到李润身边,坐在椅子上,将自己护目的丝带解开,闭上了眼。
李润小心把弄着药水,一边试探性的问萧长恒:“王爷和魏公子可是在兰楼认识的?”
萧长恒点头,他闭着眼,观察不到李润的表情,但是却能听的出来李润口中的试探。
萧长恒:“十六年前,魏琛是兰楼边疆小国皇室边亲,他同本王一样……都是送过去的质子。”
李润听到这儿,眉心一簇。
大琅大一统数百年,早已就没了国与国之间的交易冲突,已不需要用所谓的质子,去胁迫他国或者向他国示好。但他不是没听说过,所谓的质子的作用。
若是送质子过去是为了两国交好,那所谓质子,送过去也是享受该有的等级制度的礼遇。
可他记得,萧长恒是被废除了太子的爵位,与其母一起远赴楼兰。送一个废后和废太子过去,到了他国,怎么可能有好的日子过。
萧长恒这一走,便是十六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