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润觉得可行,但是又不清楚辰州是否和兰楼有交往的方式,或者是地界交界处是否有合理安排的地方,他主动和温习清提及这个方法。
李润主动问:“温大人可会说兰楼话?”
温习清自幼生在大晟,倒时听过兰楼人说话,他点头:“会说一点,”
“那便好,”说罢,两人往人群中走去,找到了那个会说兰楼话的人,此人是一个青年男子,温习清询问了他一番,了解到此人是常年在兰楼做苦力的,因为家在广南和楼兰的交接处不远,所以会说一些兰楼话。
李润喜出望外,便问:“温大人可以问他,兰楼与广南的交界处,是否有护城河。”
温习清大约知道了李润的想法,但还是问了,“没有,他说兰楼一带干燥,不怎么下雨,交界的地方不像是这里这么多雨水,越往兰楼的方向走,便会越干燥,常年不下雨的多见。”
“对了,他还说,兰楼与广南交界处有一座山,山这边雨水便充足些,山那边就干涸,不怎么下雨。”
李润了解周围的大致环境后,将温习清带到一处清净点的地方,与他道,“温大人可知道本官的想法?”
温习清,“李大人是想把洪水引到兰楼境内吗?”
李润点头:“不错,这里的积水显然已经无法再下渗,若是想要解决积水的问题,只能引走。”
温习清觉得李润说的在理,“李大人所言极是,只不过,兰楼与大晟向来不合,边境常年纷争不断,别说引流洪水了,可怕是咱们的工人们都进不去兰楼。”
李润摇头,“不,温大人是否注意过,这积水看似平静,但其实是一直有很细微的流动的。”
说罢,李润让温习清观察积水:“虽然很小,但也能看得出来,这积水地下一定是有什么暗河之类的,但是口太小,所以积水无法大面积的流走,但若是找到根源,说不定都不用开凿水渠。”
温习清:“难道是,交界处的那座山?”
李润点头:“正是如此,若是本官没猜错,那座山下一定是有地下暗河,所以这处地没被积水淹没的原因,也是因为暗河分走了一部分的洪水,所以才让这里成了唯一的幸存地。”
温习清看着面前一身泥污的李润,好不佩服的给他微微鞠了一躬:“李大人睿智,下官佩服,只是咱们现在只有两条船,若是派出一条去找暗河可来得及?”
温习清说罢,又道:“定是来不及,此处里那座山还远……”
“只能找萧长恒了。”李润蹙眉:“我回去给他写信。”
温习清心中忧虑,辰州境内,不,整个大晟可能也只有萧长恒能帮得上忙。
温习清作辑,“那便麻烦了。”
李润摇头,回礼:“温大人说的哪里话,朝廷不中用派了十几人来治理这数年难得一见的水患,人力物力匮乏,实在荒唐。本官生前多在各处小城奔走,怎会不知这件事要凭借这点人力物力做成简直难如登天,眼下广南的百姓正深陷水火之中,若是长恒有心助我们,还望大人答应下官一件事……”
温习清微微惊愕,他和李润相处越久便越感觉李润并非等闲之辈。
萧长恒这么多年一人,他都没想到这辈子还能看到他这个外甥有了牵挂的人,而这个人若是面前这个看似散漫,实则心思细腻的人,他便有感觉两人倒是般配。
一个不拘一格,做事果断,一个心地善良,能先天下之忧而忧。若是之后萧长恒能解开心结,有如此良人辅佐,岂不是一代明君。
温习清点头:“李大人但说无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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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李润准备跟着壮汉先行回借住的农户家里,准备给萧长恒写信,和他们一起同回去的还有几个少大点的孩子,三人共乘坐一条船,水上的薄雾还没散去,走到一半的时候,壮汉突然停下了手里划桨的动作。
几个人定睛一看,水雾中某个方向,一艘比他们船体大上数倍的船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行驶过来。
壮汉是萧长恒的人,一眼便认出了船上渊天阁的标记,还未等李润说话,壮汉便一个飞身,踩着船头朝着那艘船跃去。
李润只当壮汉是家里一个普通的小厮,一看他这身手,吓了一跳,抓着小船的船桨护在两个少年面前。
等船彻底走到他们跟前,李润一眼便注意到了站在船头穿着一身玄色夜行衣的男人。
“长恒!”
船上的人正是应该在辰州的萧长恒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