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将人证物证一齐交接给了张笺,虽然处理这些事情弄得疲惫不堪,但完完全全凭自己的实力完美解决所有事,还是让他意气风发。
锦衣卫的效率快得也让他惊喜交加,对张笺更是百感交集。
在离开卫所前,张笺主动拦住他:“朝朝,你难道不想知道以前的事了吗?”
朝术忽然发现自己比想象中的还要冷静,他婉拒了张笺:“我现在想明白了,以前那些事肯定是太痛苦了,所以我身体才会刻意忘记。即便现在记起来也没有任何意义了,十几年过去一切都物是人非,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了。”
他这话说得刻薄,张笺愣在原地,喉咙干渴,好像有一团棉花堵在里面,多余的话一句也说不出。
小时候乖乖软软的奶团子,长大后真的就会变成这样冰冷无情的蛇蝎美人吗?
张笺觉得心脏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紧紧捏住,大仇未报,他不该耽于儿女私情。
可他是朝朝,是他自小便护在身后的幼弟啊。
张笺悲伤地注视着朝术冷清的背影,清瘦孤绝,每走一步都好似带着永远回不了头的决绝气势,当真是个高傲到极致的人。
他不知自己何时泪眼模糊了,转头伏在桌案上,静静地缓了一两秒后,发现了多出来的那枚玉佩。
这是朝朝的,他应该还给对方。
就好像特别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,就可以转过头去找朝术了。
然而等他出去后,却没发现朝术的身影。
大街小巷人来人往,都没有之前消失在他眼中的绛紫衣袍。
张笺一连问了好几个人,有没有看到一位面色如霜的美貌小公子,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案,他眉头紧锁,一下就发觉了不对劲。
按朝术的脚程,他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就离开的。
张笺心中一紧——对方很有可能是发生了意外。
他忽然想起了朝术最近是在为老皇帝办危险的事,倘若世家大族知道了,恐怕早就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,恨不得处置而后快了。
他不应该这么大意的。
张笺面色生寒,怒气滔天。
原本锦衣卫的人还好奇他是不是被人抢了老婆,也被吓得好像是被人攥住了喉咙的鸭子,不敢瞎说话惹他生气。
穿着飞鱼服,手持绣春刀的指挥使神色冷酷,大刀金马地跨坐在椅子上,冷冷道:“兄弟们,该干活了,你们的刀也是时候饮血了。”
几十名器宇轩昂,身披黑色斗篷的锦衣卫齐声道:
“是!”
……
朝术醒来的时候觉得头还昏昏沉沉,他现在倒是明白了,身边没个保护的人确实有点麻烦,遇上今天这种事他就毫无反抗之力。
即便是现在学武也来不及了,别人都是根骨清奇,夏练三伏冬练三九,才最终成为武艺高强之辈。
他至多能达到强身健体的目的都算是谢天谢地了。
蒙汗药的滋味很不好受,朝术都有些后悔之前给萧谦行下那么多剂量的药了,现在他浑身都软绵绵的,眼睛被蒙上了一层黑布,手还被紧紧捆住,都不知道现在身处何地。
这种身家性命都掌握在别人身上的滋味实在是太糟糕了,要是让朝术选择的话,他绝对不想经历第二次。但是现在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成问题,哪有资格谈以后。
仇家遍地的朝术甚至都不敢去思考这次绑自己的人是谁。
是四皇子的敌人,还是说是被他以前施以极刑的犯人,亦或者是……世家大族?
朝术又一次后悔自己之前无知无畏的行为,没想到那些人居然敢在锦衣卫的地盘上就动手,看来棘手程度超过他的想象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