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繁华的商业大街,也不是文人吟诗唱词,旁人欢呼。
而是一个又一个的女孩子被粗鲁的从家中拉出来,像是装牲畜一样装在一辆马车上,塞满了马车就会被拉走。
“求求官老爷了,我女儿就剩下一口气,说不定哪日就死了。就别让她这个晦气去招那些金人老爷们的嫌了。”
一家老小跪在门口,老妇人怀里死死搂着一个面如金纸的女孩,苦苦哀求。
女孩瘦弱得就剩下一把骨头,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口的起伏
这家人没有说谎,更没有搪塞。
她是真的命不久矣。
时任开封府尹的徐秉哲只冷漠的看了那个少女一眼,还是抬手示意身后的小吏上前去将人抢过来。
姜烟手里的刀落了下来,她鼻腔酸得厉害。
不知是在问赵桓,还是在问赵匡胤:“这就是皇权下人命如草芥的意思吗?”
赵匡胤沉默着不知说什么。
就连最开始也会叽叽歪歪的赵佶也在旁边一声不吭。
女孩被强行带走,留下的家人也被那些小吏打得鼻青脸肿,最严重的那个甚至口吐鲜血不省人事。
徐秉哲也只是紧绷着一张脸,声音生涩的说:“莫说你们,就是王爷家的女儿也去了。这都是为了大宋。”
身上带着血的老妇人上前一把抓住徐秉哲的衣摆,这或许是她大半辈子来做过最冒险的事情。
“小人那女儿自生下来身体便不好,从小是个药罐子。去年,那群人把家中的药钱抢了,那孩子断了半年的药,这才愈发病弱,如今就剩下一口气。求求大老爷,将她放了吧,就让她……让她埋在家里吧。”
徐秉哲扯出衣摆,没有回答老妇人一家。
只声音冷酷道:“去下一家。”
开封府中,像这样的事情不止一家。
也如徐秉哲所说的那样。
宗室贵女也是一样,或是五花大绑,或是推搡着塞进马车里。
有不愿被带走的,或投井,或上吊,宁死也不愿意被送入金人大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