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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希云坐床边,探究地看向她。

感觉到了这道目光,乔言直觉自个儿多话,连连擦头发掩饰那点怪异心思。

“我随口说说,你不要就算了。”她解释。

周希云接道:“今晚不用这个,涂水就行。”

乔言:“嗯。”

周希云也解释:“太麻烦了。”

乔言嘴唇翕动,弄头发时掌心触到了红烫的耳朵,她更加心神不宁,明面上表现正常,实际却像是一览无余地暴露在了对方面前一样。

也不是因为拒绝,就是控制不住自身,脑子成了一滩浆糊,转不动了,不知道怎么面对周希云。

今晚这场景就不一般,虽然往常又不是没有发生过类似的情况,但那都是意外,唯独此次不同。

清醒状态下共处一室,哪怕是分开两张床,不产生接触,可细一深想还是奇奇怪怪,似乎过于亲近了些?

乔言描述不出来是何种感受,只觉着哪哪儿都不应该。

也不是不应该,总之讲不透是哪样的感觉。

其实自从小别墅那次后,她俩就有意无意开始保持距离了,无比默契地各退一步,回到红线以内,比较注意分寸,即使还是会有避免不了的相处,但双方都很克制,即便是在周家书房里,即便乔言还是时不时装怪,总要招惹一番,可有些事情她们都心照不宣。

假象就是一张蒙在眼前的窗户纸,谁都不去揭穿,两人共同维系着原状。

乔言欲讲话,嘴皮子开开合合。

周希云忽然说:“伯母让明早七点半就起来,上午划船去。”

乔言回神,抛开那些纷乱的想法,说道:“行,知道了。”

周希云说:“早点休息。”

乔言躲避地站起身,“那我先去吹头。”

双方又分开,各顾各的。

之后也就那样了,做完事躺床上,真就是早早就歇下。

这个房间是整栋客栈最早关灯的,没了光亮的映照,屋子里变得乌漆嘛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