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年的周希云可谓难搞,有几次乔言提着东西过去,结果连人在哪里都找不到,哪怕到了上课的班上,可周希云“因事”请假压根连人都见不着。
后来倒是见到了,可周希云嫌面包难吃,尝一口就拉下脸,见到面包早已过期了,以为乔言是故意羞辱来的。
——天知道乔言有多冤枉,分明是周希云自己躲着不见,导致面包没能及时送出手,所以时间一长才会过期,乔言心大没注意到,哪里晓得不能吃了。
再后面,周希云还是接受了乔言送去的吃食和奶茶,不过仍旧不向周慧文低头示弱。
乔言问过缘由,但周希云死不松口,无论如何都不告知细情。乔言也不自讨没趣,那时不咋上心,这人不说就算了,不愿热脸贴冷屁股。
那样的僵局长达两个月之久,久到旁人一度以为周希云是不是要自立门户提前当家了,然而最后还是以母女的和好告终,自此后谁也不提那些旧事。
无端端的,乔言感觉这两件事应该有关联,或是类似的地方,多半是又遇到了同样的困境。
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,有的问题很难说得准,磨合不了就始终是一根尖锐的刺,假若不全部拔出来,那往后还会受到刺伤。
左右睡不着,越琢磨越清醒,乔言坐起身来,靠着床头思索许久,摸到手机看看时间。
一转眼又是凌晨了,竟然过去了这么久。
她掀开被子下床,穿上拖鞋,不带半分犹疑就走到门口出去,到对面,拧动门把手,打开那边的房间。
对面没反锁房门,从过道里就能进去。
屋里已经黑沉了,灯没开,床上的人躺在那里。
不知睡没睡。
乔言反手合上门,习惯性反锁,甩掉鞋子再光脚上去,钻进热乎的被窝里。
被子下方的周希云顺手就接住她,搂她腰。
乔言趴这人身上,摸摸周希云的脸,低声说:“我睡不着,失眠了。”
发现她穿得轻薄,全身上下仅一条短至大腿中部的睡裙,周希云凭感觉摸到空调遥控器,将温度调高些,再问:“想事了?”
“没有,”乔言否认,“什么都没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