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学时的和好全靠乔家帮忙促成,近几年周希云与周慧文也没再旧事重提,默契各退一步,直至星期天的庆生宴相亲成了导火索,导致矛盾又一次爆发。
周慧文早就默认周希云是妥协了,不理解周希云怎么还是这样,为何这么多年了都改正不了,气得险些犯病。
周希云同样不懂周慧文徒劳费劲是为了什么,明知她的取向已经定型了,可偏偏就是想改变她,希望她可以恢复回来。
周慧文自那以后做过的所有事,包括让周希云多和乔言交流往来,都是在暗自使劲,欲借着周边人的影响将周希云掰正,期待她可以像普通女孩子那样生活,可以与身边的朋友亲人“正常”相处。
两方各有各的选择,未能达成共识。
周希云不介意告诉乔言真相,没瞒着,一五一十全都告知。
乔言没经历过这种处境,不知道怎么接话。邻里邻居多年,她了解周家,清楚周希云对周慧文会是哪种感受,绝不会是恨或怨,甚至连责怪都不是,可能更多的还是束手无策,不得已而为之。
相依为命这么久,亲情哪是说断就断的。如若周慧文真能咬牙不要女儿了,周希云也做不出相同的回应。
乔言嘴唇翕动,迟疑地张张合合一会儿,一开口只柔声问:“周姨是不是打你了?”
周希云摇摇头,“没有。”
回答得那么快,一听就是假话。
乔言抬手摸向这人的脸颊,温热的指腹在她皮肤上摩挲,有一下没畩澕一下地抚了抚。
周希云任她摸,坐着不动。
乔言说:“下回不要当面惹周姨了,别直冲冲的。”
周希云说:“没惹。”
乔言教道:“有时候撒谎也不会少一块肉,反正你是你,别人则强迫不了,可以口头上应了,照不照做往后再看。”
周希云:“那不一样。”
“有什么不一样,挨收拾的后果都一样,没差。”乔言说道,揉揉周希云脖子,“读书不是挺厉害的么,现在就傻了,笨不笨啊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