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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们并肩站在路边,谁都没说话, 双双哑巴了。

巷口的路灯不知何时坏了, 没向上报修,这一处便乌沉沉的,与远处的光亮形成鲜明对比。

彼处光明,这里灰暗,仿若被挥散不去的阴影笼罩着,始终不能挣脱出来, 无力而颓丧, 一切都黯然失色。

刚经历了那样的变故, 两人的心情都比较低沉,完全没了往常的样子。

乔言表现得挺明显, 傍晚还笑呵的脸从被赶出来以后就垮了, 嘴角的弧度就没变过, 两瓣红润的唇一直紧抿着。

到底还是有些难过,又挨打又被至亲的长辈那样对待,打小就没遭受过这般待遇, 说不在意都是假的。

即使徐子卿没真的动手揍她,姥姥的反应也不算激烈, 甚至周慧文对她也不是责怪埋怨, 可那种感受真的难以言喻, 心口像被隐形的枷锁掐住, 呼吸都不顺畅了。

这与本来打算的出柜准备相差十万八千里,预想中应该是先同徐子卿打预防针,然后时机成熟了再平心静气谈一谈的,接着找周慧文坦白,承担自己在感情中该有的责任,循序渐进慢慢来。

可惜现实总不如意,一步都没按着她的想法进行,直接就跳到了最后的一环,差点没把天翻了。

一想到长辈们是那个态度,大有要断绝关系从此不往来的架势,乔言便蔫头耷脑的,挨着周希云的胳膊也不晓得该讲点什么。

以前还有心力宽慰周希云,变着法儿哄哄对方,这下轮到自个儿经历了,她却嘴巴都张不开,半天酝酿不出一个字。

周希云还牵着她的手,出来了也不松开。

乔言勾勾这人的小指,丧气了一会儿,轻声问:“现在去哪儿?在外边等着,还是回清河街?”